一次,解缙放学回家,只见一伙人拥着一位农妇来到县衙大堂,解缙猜测这里面必有冤情,便夹杂在乡人中间观看。
农妇跪下,流着泪说:“我今日进城卖鹅,不想刚进城门,遇到一个相公,说要买鹅,又出不起价钱,说要与我对诗,我一字不识,哪会对诗,他就抢走了我八只鹅,青天白日打抢,求大人给民妇作主。”
知县出于好意,说:“你不认识这个人,又不知道他的姓名,到哪里去找?这样吧,我将鹅折算成钱给你,你自回家去。”
话音刚落,解缙站了出来:“好个父母官,只是没有这个道理,这样虽帮了大嫂,却放纵了作恶多端的歹徒。”
站在一旁的刘师爷听解缙一说,皱眉一展,问农妇:“此人长相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?”
农妇说:“额头上有块铜钱大的疤。”
解缙接上说:“我猜是林虎。”
知县说:“没有证据,怎么能乱猜呢?”
刘师爷说:“只要人一到,让大嫂一认便知分晓。”
知县甚感为难:“这乱来不得的。”
解缙说:“又不是拿牌票去捉他,只说有事相请,为什么不行呢?”
知县无奈,只好派人将林虎请来,林虎先是一惊,又故作镇静:“我怎么啦?”知县问他:“是你抢了她的鹅吗?”林虎争辩道:“没有哇。”
解缙站出来说:“有没有,去他家搜搜就清楚。”
林虎又说:“我家是有十只鹅,那是我上街买的呀。”
知县犯难了,说:“只怕是捉了鹅来也讲不清楚。”
解缙自告奋勇,说:“知县大人,我有办法把这官司判清。”
刘师爷认真起来:“解缙,这可是公堂之上,开不得玩笑,律法如山,你知道吗?”
解缙说:“公堂之上,岂有戏言,快把那十只鹅捉来,再备一丈白绢!”
听说解缙要审案子,三街六巷的老百姓都涌来看热闹。
解缙从从容容,端坐堂上,面对十只鹅说道:“鹅呀鹅,惹祸多,今日解缙来审你,皆因你等有罪过。引得贼子起歹心,害得主人泪簌簌。按理该判你极刑,送进人肚享安乐。”
念到这里,解缙离座,走到鹅身边,继续念道:“若要免去吃一刀,赶快屙出屎一坨。”接着,他用手在每只鹅屁股上压一下,鹅受不了压,便屙出屎来,全都落在铺于地上的白绢上。
解缙当即命公差验粪,公差低头细看后说:“八只鹅屎都带绿色,屎中尚有少数草茎;两只鹅屙的屎,内有糠屑谷粒。”
解缙手拿惊堂木一拍,说:“林虎说十只鹅是他买的,实属谎报,城里人养鹅都吃谷糠,十只中有八只吃的是青草,故屎是绿色,皆为农妇所养。贼子如何处置?请大人公断!”
这时,堂下欢呼起来:“真是青天大人!”
作者:杨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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